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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流岫朝厌离微微欠身,笑道:“道姑怎么在这里摆起算命摊子来了。”

    厌离自不好明说,只道:“一言难尽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有缘遇上了,道姑便也替我占上一卦罢。”

    厌离拿起那三枚铜板,问道:“流岫姑娘是问前途还是问姻缘?”

    流岫娇嗔一眼,便叫一旁围观的男子酥麻了半边身子,她笑道:“似我这等人,自然只好问前途的。”

    厌离铜板抛了六次,细细算来:“离卦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不大好。”厌离微蹙起眉,沉吟一番,劝道:“流岫姑娘,年末当注意自南边而来的大火。”

    流岫听了,心中不以为然,江南潮湿多雨,烟雨楼环湖而建,怎会着了火的道:“可有破解之法?”

    厌离道:“险难之中,必要时须攀附,或是找到可依托之人,方可化解。”

    流岫再次欠身:“多谢道姑了。”交付了银钱,同烟雨楼众人逶迤离去了。

    时辰已晚,天际彤云密布,起了风,刮在身上去了不少热意。

    哗啦一声,桌子上的白纸被吹了满地,鱼儿抢去捡,怕被人践踏了,拾到一处时,一只白净的手伸到她面前替她捡起身前的一叠纸。

    鱼儿抬头看时,见是个儒生装扮,长眉如鬓,模样英俊的男子。他身后背负一把长剑,只是微弯了身,见鱼儿站起,便将这白纸放到鱼儿手上。

    鱼儿道:“谢谢。”男子含笑朝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厌离唤道:“鱼儿,天晚了,我们回去罢。”

    鱼儿朝厌离应声,回过头来时,见这男子望着厌离出神,眸中满含诧异。

    厌离起了身,收拾着白幡。这男子直到同伴呼唤,方才回了神,朝鱼儿略点了头,又看了厌离一眼,离去了。他走到两个高大的男子身旁,这两人一穿白袍,一穿青衣。

    这儒生装扮的男子垂首沉吟:“方才那人好似厌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