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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滚出去,都滚出去,不许进来!”

    蔺清潮对宫商说道:“师兄,你带弟子们都出去罢,将觉音请来。”觉音是七弦宫门人,颇懂医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众人离去。蔺清潮向清酒走过去。清酒蜷在地上,额上青筋都出来了,脸上通红,唇色惨白。

    她体内蛊发了,原是隔一年多才会发一次,所以身上没有带药,本来记着日子,但这次好像比上次提前了一些,因而这般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“出去,不要过来!”她像只受伤的幼兽,对身旁一切都抱有敌意。

    蔺清潮走到她身旁,不顾清酒推拒,将她抱在怀里,轻轻抚慰:“肆儿,好了,肆儿,没事了,姑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清酒挣了两下,撑不住,在她怀里压抑的哭了起来:“姑姑,他们杀了爹,爹死了,他们都还不放过他,将他斩首,娘就倒在他身边,身体冰凉,姑姑,他们不是人……”

    蔺清潮心疼的窒息,她知道清酒是从厮杀场中逃出来的,必然看见过一些事,却不知道她看的那样仔细,将一切都瞧在了眼里。

    蔺清潮将她抱到床上,一遍遍安抚她,觉音过来时,她也没有放开她。

    觉音把过脉后,眉头紧皱,沉吟一番,叹了一声,才开了两幅强药,喂清酒喝下去,让她昏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清酒睡的不安稳,蔺清潮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,问询觉音病况。觉音将症状告知。

    清酒未服鬼门解药,醒来之后,仍是难受,睁眼之初,觉得手上握着东西,顺过去一看,却是蔺清潮的手。

    那双手很柔软,手掌上有薄薄的茧,只是握着便觉得踏实,春风徐徐,竟也能一时忘掉身子的疼痛。

    直到蔺清潮唤她,担忧的望着她:“肆儿,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入了鬼门?”

    蔺清潮之前便有怀疑,清酒知道这次蛊发就瞒不住了,便不再隐瞒:“我没想好怎么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姑姑知道你当初有许多难处,并不会怪你。”蔺清潮摸了摸她脑袋,说道:“只是肆儿,鬼门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……”

    清酒何尝不知,鬼门收银杀人,亦正亦邪,可她不愿听别人说师门不好:“有什么不好,至少他们把肆儿从虎穴里救了出来,收留了肆儿,教授肆儿功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