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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往外走未几步,天朗地阔,一阵清风迎面而来。

    鱼儿骤然睁开眼睛,眼前一方桌椅,熄灭的烛灯,满地月光。

    原来是梦了一场。

    鱼儿发了一身冷汗,起床换衣裳,脱衣时,贴在怀里放着的帕子掉落在地。鱼儿俯身拾了起来,帕子一方绣着‘蔺’字,是昨日清酒用来给她擦脸的那方帕子,她说洗了还她的,今日洗了刚晾干,没来得及还。

    帕子上留着淡香,与清酒身上的味道很像,雅淡清柔。

    夜里乍醒,鱼儿难再入睡,换了衣裳后,便到了院子里练剑。

    皓月如玉,银光似霜,夏季将近,虫鸣渐起。

    鱼儿长剑一抖,寒芒飞舞,将厌离教的剑法练了数遍,深熟于心后,越使越快,渐起剑气,一旁的芭蕉叶飒飒作响。

    “鱼儿。”

    鱼儿回首看去,清酒不知何时立在了檐下,她乌墨长发散着,披着外衣,半身在月光下,半身在阴影里。她似刚醒来,还十分困倦的样子,两眼轻阖着,倚着柱子,双手拢在袖中:“练武不能操之过急,欲速则不达,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,劳逸结合。”

    鱼儿仓促的收了剑,歉疚道:“是不是吵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清酒抬起了眼眸来。练武之人耳聪目明,倘若警戒心稍高,静夜之中稍有动静便会醒来,现在醒了的,怕不只是她了。

    清酒从阶上走下来:“怎么了,睡不着?”

    鱼儿盯着自己的衣缘,隔了片刻,应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清酒凝视鱼儿半晌。月光洒在她的发上,洒在她的白衣上,她似乘云而来的仙人,携一身清霜浅雾:“今日是女儿节,外边有夜市,想必正热闹,你既然睡不着,不如去逛逛罢。”

    鱼儿道:“现在?”

    清酒将披着的衣裳穿好,又自怀里取出一根红绳,随意的扎起头发,对鱼儿笑道:“不现在去,还想何时去。”

    鱼儿跟着清酒出了院门,走到大街上,只见灯火楼台,游人往来,热闹比白日更甚。

    鱼儿与清酒并肩而行,两道瘦影落在青石路上,路上悬挂的灯笼映照着,时短时长。